回忆荆州之行。荆州中学。
校门口立大榜秀其“补习中心”录取率。拉大横副秀刚刚结束的高考中若干个“绝对第一”,可惜是荆州市,不是湖北省(后来在沙市三中看到荆州市的文理科状元也都在三中)。在学校里,偶尔听到一个家长对其孩子说:这么好的学校,你一定要珍惜要好好学习啊,我们原来都没有机会来这里上学。有一点自豪,也有一点辛酸。中学教育应该怎么办,唯录取率是论?没有录取率,谁也不会相信你是好学校。
遇到了两个原来的老师。他们可能都认不出我来了。我还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不过,因为原就没有计划去拜访他们,遂装着陌生人。一个卜老师,教过物理的,个儿也比较矮,因为学潮受了点打击(脚注一),因为课教得实在是好,调到我们学校,然后后好像就意气风发了。每一个物理难题在他那里都显得那么简单轻松,听他的课实在是一种享受。被这种表象迷惑,后来我学了物理专业。从这个意义上说,该恨死他才对。可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中百无一用的是学物理的。另一个袁老师,教语文的。还是地么年轻,或者说更年轻了。我觉得他教得倒不咋的,但是比较有才华,也很喜欢我(哈哈,我也是很有才华的啊,英雄惜英雄嘛)。原来的班主任,据同学说早已经调到上海去,现在当上副校长了。
下着小雨。没法尽兴都看个明白。
综合楼的门卫师傅可能以为我是不正经的?问了我几句话,我也没有表明校友身份。
逸夫楼里,有同个教室还有学生在学习,有一个女老师教两个学生,我开始还以为是化学课,后来下课了去问,才知道是生物。那两个学生是参加竞赛的。她应该比我小吧,还有几分颜色。不过我去和她谈话的时候她好像很紧张,以为我是微服私访的?反正我也没有表明身份(有点不厚道)。其他几个班的稀稀拉拉的孩子们,开始时玩得很自在,见到我这陌生人一下子收敛起来,有些害羞的样子,让人一下子觉得很可爱。
我想找到我们班原来的班牌。教学楼却只开了两层楼,楼上的被锁了。门开着的几间教室,里面的桌椅横七竖八。还有几间教室里有人上课。人满满的。这可能就是为高考补课的了,有一间门关着,讲台在门这一边,于是看不见老师,我走过时学生却可以从窗户边看到我。一个学生开了窗,一些学生朝外面看,我听到老师的声音响起:看什么呢,在朝哪里看呢?于是想起校门口的一个牌子上大书:上课期间家长不得随意进入校园。看来这是有道理的。学生们大概也枯燥得要死,偶尔一个人经过,也当是大希奇了。如果是一只小鸟,那可能连老师也要驻足观望良久了,呵。
2007年7月25日 18:19:00
这个深有感触。以前高中的时候,下课都很少出教室,一个陌生人走过我们都要热闹半天。
2007年7月25日 19:38:00
忘了做脚注一。
我们这个物理老师,在学潮期间即已经工作了,没有那帮学生的一腔热血,也没有出去乱跑。后来(“暴乱”已经平息之后),据说是市教委的负责人约见知识分子谈话,按理说大家都哼哼哈哈应和一气得了,结果我们这可爱的卜老师出来表达了两点想不通“供大家商讨”:1,历来的学生运动都是民主的进步的爱国的,怎么偏偏这一次学生运动是反动的?2,赵老先生已经是党的一把手了,居然说他反党,那他反自己啊?有点想不通。
他说他也不过随口说说,对于学潮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因为他居然还有“想不通”的地方,于是乎,他从一个城里中学被贬到一个农村的乡镇中学,在那里他学会了“喝点小酒,打点小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