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汤姆.斯丹迪奇《六个瓶子里的历史》P6:
20世纪60年代,一位考古学家做了一个实验,他以至今仍生长在土耳其地区的一种野谷为收割的实验对象,旨在考察一个史前家庭使用镰刀收割的效率。他一个小时之内割了两磅多野谷。如果按照这个数字计算,若每人每天吃一磅野谷,每天工作8小时,全家人连续工作3星期就可收获一年的口粮。
我读了这段话之后很有感触。
古人在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情况下,尚且不用如此劳作如此辛苦;现代人,如此拼命工作,把自己的生命和身体都糟蹋了,获得了什么呢?收获到的这么多“野谷”,除了吃掉了一小部分外,最终都怎么花掉了呢?
以我为例。如果CF公司同意,其实我只需要工作两个月拿两个月的薪水就足够我一年的生活开销(按照这城市的最低生活标准)。两个月,除去周末休息,不过是比古人的3星期多了一倍。
后来吃饭的时候和同事们提到这个事。没有找到能真正明白我意思的人。
倒是经理说了,如果每月一千块,在农村可以过得很舒服。
那么,我的奋斗目标是有一天我已经创造完条件了可以无后顾之忧了或者说有了可下的台阶了,做一个“隐士”。
做一个隐士的想法,是深受中国古书的“毒害”。诸如陶渊明之流,总是鼓吹悠然见南山,更早的时候有人唱歌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逍遥啊。
也有人说大隐隐于市。隐于市的大隐,都是政治上的隐。我对政治是没有兴趣的了。
我想做的是小隐。Thoreau是我的偶像。但我知道已经不可能有Walden湖了,至少在中国是如此,连康科德小镇也没有了。
那我就不妨想得现实一点。
比如说,把武汉的房子租出去(下文将谈到,这正是我要筹备的可下之台阶),一个月可以有1000多块钱(折算成现在的物价标准),正好可以满足我在农村的开销,比如电费、网费、书本文具费等。
为此,我必须有一栋房子。它不仅可以给我带来房租收入,还可以保证哪一天我在乡下过不下去了可以再回来。此外,房子的功能是可以收容我其它的“物产”,比如书、笔记日记、若干纪念品等等。我要一个三房两卫的房子,其中的一间书房在我“小隐”的时候可以做储物间锁起来不外租。两卫的考虑是(当下)早上起来赶时间上班时不必和同居者抢洗手间,相信如果租出去的话,如果对方多于一人或者是合租也会更方便些。
我还可以设想一下乡下的生活。目前想到的模型就是老家。反正也不用交七七八八的税了。只需自己种地自己吃饭就行了。把对物的欲望降到最低。但是网络看来是不能少的。电话可能也是不能少的。现在老家电话不用愁,上网好像还没有宽带。电已经通了但是自来水还没有,饮水安全是个比较大的问题。
我可以考虑做一个网站。公开我的想法,记录我的每日所为,这不是为了炒作,也仅仅是一种表达需要。同时接受捐赠(这也是为了后路着想,但我不会为了表示感激而违心“做作”。至于我是否被利用或者多大程度上被利用,或者被误解被冤屈,我都会置若罔闻)。本来我还考虑在网站上放Google AdSense,后来想这网站还是像本博客一样不带任何商业性质比较好。
最近看到一些资料提到李叔同和苏曼殊两人。他们只能让我高山仰止,我自己是做不到的。我觉得也没必要刻意去做第三人。比如荤、酒、性,甚至香烟,我都不排斥,甚至无法抗拒。
作为一个乡里人,我可能会偶尔进城,甚至会把持不住又“后悔”了,于是回到城里来。我可能比较懒惰,慢慢五体不勤以至于废了“初衷”,成为众多令人生鄙的依赖者。我不会在乎这些。这是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在“奋斗”的原因。当然也很有可能我今天想的东西最后没法实现,成为若干年后对自己的笑料。
至少我这样想过。
一个人一生追求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如果有这么一天,它会是什么时候?十年之后?
然后我开始想到责任。比如爱人,比如小孩。目前这些都不在我的考虑之列,这样的责任轻易就逃避了。但是关于父母的责任是逃不掉的。
我希望那个时候我的父母都已经老得只能动一动了,但是没有生病。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表示我很孝顺。而仅仅是,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正好我可以回去陪他们,照顾他们,而他们不会怪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以我父母现在的理解力以及和我的沟通状况来看,他们一定不赞成我这“疯狂”的做法。他们,以及很多我的乡亲们,肯定会觉得我只有做一个光鲜的高收入的城里人才是唯一的“正途”。虽然我可以不考虑乡亲们的想法,但是要照顾父母的想法;或者说虽然我可以不给自己“面子”但是必须照顾到父母的面子。有时我觉得父母最好是死了,这样我会少许多顾及(不是顾忌)因素,但是总的来说他们最好不要马上就死了,原因有二:一是为儿子的我不希望他们死(虽然人总是要死的,但是父母能多活一天就尽量多活一天吧),二是他们还有那块地啊我没有了。
2009年4月19日 00:50:00
我把上面的内容几乎不加修改地转发给了四个人:两个同事,一个原来的同事,和好朋友HQ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