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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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概率波。
每天九十点钟,我骑着那辆破车去上班。先经过80号路口,遇到那个修车的,那个摆水果摊的,转弯,再经过70号路口,再转弯,遇到那个收二手电脑手机的,再到了北二门,进去,上坡,经过那个印刷厂时绕开那个向外鼓风的油烟机……
几乎每天如此。
有时候我想,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北二门进去呢?可以走北一门进或者东大门。但是每次都是北二门进。不能归于习惯。因为北二门进来之后就是校园了。我还是觉得校园里亲切,有安全感。
一个人在某特定的时间,可能会出现在某些地方,不可能出现在另一些地方,这是这个人的概率波。相当于量子力学中在某处发现某粒子的几率。
想到我前面说过的自由度(在草稿标签中)。在这里可能要和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度相混淆了。暂且混淆一下吧。我可以出现在北一门或者东大门,那是我的“自由”。如果北一门被封了或者仅限机动车辆出入,那么我的自由度减少一个,我不再那么自由了,但其实对我的人生概率波没什么影响。(当然,偶尔我也会经过那个门出入,若到时候被限制了我会觉得很不爽。这让我想起鸡鸡同学的一个观点:“虽然我不裸聊,但是我也要确保有一天我想裸聊的时候,我能够有裸聊的自由!”)
好了,在作了这么多铺垫之后,回到正题。我要说的是,虽然我貌似有这么多的自由,其实我已经被限制死了。虽然高校教师好像很轻松,只需要上区区几节课就够了,但是我依然每天都被限制在办公室,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是被限制在电脑前(在这几处,发现陈某的概率最大)。我很少会被发现徜徉在午后的大街上,甚至牵着某个令人惊艳的美女的手。我至多也只能在心中意淫这种场景,而彼时我正坐在办公室的电脑旁,眯着眼。(脚注一下:身可以被限制,心可以无限远)
限制我在特定时间出现于特定地点的,有我的身份、地位,其实这只是人生概率波的薛定愕方程的边界条件。真正的决定因素,或者说本征值,其实是一个人的性格、思想(鸡鸡等大概要说,事关穷人精神富人精神了)。我如果想要改变这种“安逸”的生活,可能我会选择辞职;如果我“上进”一些,可能我不是九十点钟出现在那条路上而是六七点钟。如果我再“堕落”一些,我可以不必去办公室,只需要混好几节课不出现教学事故就可以了。
最后,我还想小小地引申一下,关于量子力学和经典理论的确定关系。还是以我每天上班的路线为例,虽然这已经“确定”了,但是,具体到我的自行车画经过路面上的哪些点,是走铺着绿白相间的方砖的人行道还是走水泥的自行车道,是经过哪一块人造大理石走过北二门前的美术广场,这是有一个“不确定度”的。类似的,假设动物是没有意志的,只是在“自然”的驱使下本能地表现:捕猎、休息、交配、死亡或者被捕食,那么可以设想有一个万能的上帝在给定了一个初始值之后,万物都这么有条不紊地发展演化下去,一切都是确定的,包括物种的进化(变异或者消亡)。但是,具体到某一只动物,比如一头吃饱了的狮子,它还是可以选择快步走或者慢步走,向左边看一看或者回回头。这种“不确定度”导致了系统的复杂,由此可能是非线性的,比如它一回头发现了一个人(当人出现了,剩下的都可以任意假设了,几乎没有不可能),等等。所以,如果用人是机器等确定理论来解释,还是有很大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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