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很晚才醒,又拖延了很久才起床。
给上司打电话,说我来给你拜年吧。上司说不用了,心意领了。于是很高兴。
上了会儿网。聊了会儿天。没意思。
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跟着她一起出去找饭吃。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于是进超市,那里有现场的炒饭。6块钱。
悄无声息地又回来了。路人看了,一定以为他们是陌路。而事实上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当然几天以来各睡一边,中间是很宽的距离。
但是礼物已经买了:酒,好酒――自己肯定是舍不得喝的,并且也不是给一般人喝的。打电话给另一个算是上司的同事。那个同事一开始就说,我们这么熟了,就不用来这一套了。然后听说他已经买了酒,并且是好酒。就改口说,如果有事你今明两天也可以过来聊一下。
他就开始后悔自己话多了。应该趁这同事说"不来这一套的时候"顺着台阶下了。好酒以后也可以再送别人啊。一千多的酒,送给这个不太相干的上司好像又不划算。于是再去超市买别的酒。
好像是没有力气走路了。于是奢侈了一把,打的吧。
卖酒的服务员一个个都是超级的热情。这让他反倒有些不习惯。各种各样的五粮液,各种各样的茅台。越是便宜的,花样越多。花样主要体现在包装上。但是不知道哪一种会获得稍微广泛一点的认同。
最终是价钱说了算。"要个什么样价位的呢?"卖酒的售货员的话真是经典。
他自然而然地给他的这个同事估了一个价。价格肯定没有一千多,那是给领导的价格。
一切,都有价格。售货员常常讲成本收益。于是,她也知道了这些概念。爱情的成本与收益,各是什么?当清纯属的她向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然后再打的,去了同事的家。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知道这个同事的住处,他甚至也不想去"拜年"的。
没有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等。等啊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决定回去。其间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经过他所蹲着的那个楼梯到楼顶去晾被单。
坐公交呢,还是打的呢?这个问题很折磨人。
还是坐公交吧。要绕一个弯,过地道,到另一边去坐车。手上的东西好像很重。两斤好酒,好像又送了两斤酒,还有另外一个工艺品。还好当时没有买水果,要不然就更累赘。
但是公交站里只有一个班次的车。这个城市总是如此,有些车停在这个站,有些停那个站。有的车去的时候停这个站回来的时候停另一个站。又等了十几分钟。
却等来了那个同事的回电。说,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在他的另一个房子里。那个所谓的另一个房子他是不知道的。如果早说不在这个房子,他就不用跑一趟了。他说:我来你的另一个房子?他希望同事听到这个问句之后给一个否定的回应。然后同事说:那也可以,不过我可能要等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才能回。现在还在外面呢。
那所谓的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就是至少一个半小时。这是中国人的时间,或者是,至少是这个城市的时间,因为交通从来没有准的点。
于是这次他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了:那就等到年后吧。
他准备回去了。
拦的士,半天都拦不到。尽管这是寒假,尽管有许多的白领"精英"还有清纯的大学生们都回家了,这个城市还是拦不到的士。因为快到吃饭的点了。出租车永远比乘客少。
再朝前走一走吧,到另一个车站,那里公汽线路应该比较多。
经过一个长途汽车站。长途汽车站啊,兄弟,那里的车太多了,那里的人太热情了。那是典型的中国下三流社会集散地。他平静地走过了。
开始想坐哪一路车。是先回去,还是直接去另一个同事家吃饭。因为刚才他动身出门的时候有另一个同事邀请他和她一起去他们家吃饭。
妈的,什么时候请吃饭不好,偏要在过年的时候。平时是他们请这同事吃饭,不知有多少次了;现在的回请,真是会挑时候啊。
――为什么呢?按照中国人的礼节,现在总得再买些礼物吧。当然,这不是那个纯洁的没有心机的同事的本意,这个他也是知道的。
本来中午他和她已经在超市买好了晚上的菜。
所以他现在特别愤恨这个热情的同事。
他怏怏地,想着他和她的爱情,悲叹着自己的命运,坐上了一路公共汽车。然后发现这路车可以直接到公司。公司里有免费的中餐和晚餐,随时,每一天。公司是他永远当作家的地方:可以在那里一呆很久很久。
他给她打电话:你收拾一下,准备去XX家吧。
想着,如果这次中招了,算我命苦;如果一切无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这是新年的第四天。前三天都是在冷战中度过。忽然意识到第四天是某个至亲的生日。于是发了个短信过去,四个字: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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